3月1日,冼润霞接受采访说,今年会继续提农村建设方面的建议。
2月26日下午,下围村村民梁先生骑摩托车在通往红花地的新村道上。
2015年3月1日,村官冼润霞喜上眉梢,出村乡道修好了。
这个广州东部增城偏远的水乡村庄,与惠州、东莞接壤,与广深铁路擦肩而过,它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红花地,有400多人口。
在这个普通村庄里,最头痛的一件事就是没有一条水泥路出村到增城。10年前,村里的大学生冼润霞蹭了孩子的校车回家,校车在泥泞的村道上颠簸,孩子们哇哇大叫,她很想修一条出村的路。
2009年,毕业后第二年,她回到增城当大学生村官,筹划起修路。
村官冼润霞还有一个身份———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一年前,冼润霞在全国两会审议现场建议给大学生村官更多关怀,不要让大学生村官为梦想回到农村却又为生计离开,得到了习近平总书记的积极回应,获得媒体关注。
从北京回来,她就开始为这条路奔忙。她像一根针一样串起了解决了这条乡道涉及的广州、惠州等市、镇的交委、水利、规划、农办等政府部门,甚至还有铁路部门。
一年后,这条3公里长、耗资200万元的出村乡道终于修好了。现在,村里老人会到这条新路去散步,轿车也可以进村了。“这是我想做的事。”如今梦圆了,她笑了,最近好事连连。
修路故事
别人惊喜,我圆梦
用一年的时间修了一条路,冼润霞对修路的每一个环节都非常熟悉。
现在她还等着给这条路收尾——— 还要在路边的深沟旁建防护栏、在急转弯处安个广角镜、装路灯,“修路才知道一个反光镜就要几千块钱呢”。
2月26日,南都记者来到了红花地村。这里是典型的水乡,水网密布。村旁有一条河,河口有一个江口水闸。这条3公里长、6米宽村道以水闸为起点,蜿蜒河岸,与广深铁路相交,穿过铁路下的涵洞,沿着河堤入村。
摩托车司机梁先生是隔壁下围村人。“以前这里根本没有路,就是河堤上的田埂。”梁先生说现在进红花地很方便了,这条新路接上了龙地村的水泥路通往256省道,5分钟车程就能出村。以前要绕道经过龙地村,得花上十到二十分钟。
这条路在羊年春节前通车,村里的老人都很高兴。这对于红花地来说是一件喜庆事,春节期间村里的年轻人特地筹划一次晚宴请村里60岁以上的老人聚餐庆祝。
他们都是看着润霞从小长大的叔叔伯伯。“很多老人都握着我的手说太感谢你了。”冼润霞觉得长辈其实不需要致谢,因为她在村子里长大。“这是我想做的事。我比他们激动。”
修一条路,太难了
修这条村道,并不是冼润霞“主业”。她是增城市石滩镇大学生村官,协助沙头村和下围村两委的工作。而红花地并不是这两个村的自然村。
所以修这条村道不算是工作分内事,而是她在忙完本职工作以外给自己找的活。
这个活揽上身,奔忙了一年,她说修一条路“太难了”。
一条路立项、资金筹集、选路线、碾路基……全程她自己跑下来了。
最难的恐怕是启动资金。冼润霞在石滩镇一条危桥的验收仪式上知道广州交委基金会可以资助修路,她找上门,这个基金会考察后拨出80万元启动资金。随后冼润霞开始跑市里、镇里等各个部门,筹集到120多万元资金。
由于红花地地处广、惠、莞三市交界点,这条普通的村道涉及到广州、惠州、东莞和广铁集团。举例,这条路与广深铁路相交要经过广深铁路下的涵洞,这个涵洞的管理站设在东莞,还要跑到东莞涵洞物业管理站协调。
“这一年我真的忙死了,一本厚书都没看完,就看了一张张图纸,卫星图、规划图,各种图纸。”大学学电子信息工程的冼润霞现在成了修路专家。“带着图纸到现场考察不下30次,几经修改才确定。”镇委书记、镇长也很多次跑到现场。
协调艰难,生气过
刚开始没有人相信会修成功。
雨季时道路施工暂停,村里就有传言,路修不成了,钱已经改投到别的地方修路了。村民还特地向冼润霞父亲打听,父亲打电话问究竟,冼润霞无奈又好笑:“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容易改项目?”
不过压力只有自己知道,“对于农民来说,只有你做了现成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才会相信你”。
修这条路遇到困难有没有哭过?“没有。”冼润霞说,只是跑上跑下在协调中太艰难,“生气过”。
虽然修路只花了1年多,但是人脉积累了很久。“刚当村官的时候想修这条路也修不了。因为你不清楚找谁,也不知道各个部门的职责。”干了几年村官后,冼润霞就摸清门道了。这条路开始动工、建成,已经是她当村官的第5个年头了。
在娘家,冼润霞也能看到这条新路。
2月26日下午,在红花地,南都记者找到了冼润霞的家。这是一栋普通的三层小楼,前后两个小院子。站在后院可以看到数百米开外,冬日暖阳下,新村道上,村民开着摩托车穿梭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