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两包行李,踏上回家的旅程。
俗语说:“廿四扫尘,廿五杀猪豚,廿六赶墟,廿七讨钱,廿八舂粿,廿九过年。”
除夕,我和家人一起,点燃三根香,燃放一串鞭炮,毕恭毕敬地祭祀祖宗后,在门前贴一副工整吉利的春联,点燃房屋的大厅、楼梯、厨房的灯火,彻夜通明。再摆上一桌全家团圆的碗筷,饭前每人必先吃一个红蛋、饮一小杯美酒,再吃一口预示全家富贵吉祥有余的“鱼”,喝一口预示团圆美满甜蜜的“汤圆”,边吃边和父母诉说一年来农村工作的苦与乐,倾听他们的关心和慰藉,展望来年的美好和憧憬。吃完饭后再燃放一串鞭炮以驱邪逐魅,然后排着队洗去一年的尘土,换上新衣,围在电视机前看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当听完陈坤那首朴实无华的《好久没回家》,妈妈对我说:“孩子,我流泪了。”
初一,提一些表示敬意和吉祥的礼品回家乡给长辈拜年。看老人那饱经沧桑的脸上绽放出如花般幸福的笑容,那眯缝的眼睛里流露出醉心的甜蜜。听他们诉说家乡这一年的变化,这一年来对漂泊在外游子的牵挂,听他们问为何唯独今年没有更换新衣,为何至今还没找到心仪的女伴。直到我的脚步迈出老家宅那道熟悉的门槛,奶奶紧紧抓住我的手轻轻对我说:“孩子,别等到了春节才想起回家看看我们这些老人。”
初二,参加高中同学聚会。那欢聚一起激动人心的场面,让我回想起2005年夏天大家依依不舍挥泪告别的情景。分散在各地的同学终于汇聚故里,所有的话语都包含在相逢一笑的握手中,在举杯一碰的愉悦中,在相顾无言的拥抱里。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我为什么会选择大学毕业后到农村工作。于是我给他们讲解国家“一村一名大学生村官”的政策,告诉他们虽然农村工作平淡却不平凡,安静却并不安然。所谓“延促由于一念,宽狭系之寸心;故机闲者,一日遥于千古,意广者斗室宽若两间”。既然选择了农村,就选择了坚持,选择了一步一个脚印,选择了风雨兼程。渐渐地,同学们理解了我的选择,支持我的事业、我的理想。最后,曾经的同桌抱着我在耳边略带酒味地道一声:“明天会更好。”
初三,跑到村民家里,用最热情的声音向他们说一句,新年好。
回家过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