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平静的人,不大喜欢热闹,冬去春来的天气,时冷时热,多少就有些受不了的,我还是个懒人,漫散的很,上学时总迟到,做事也不见的利索,就像初春的天气,不见的变热,时常却倒是冷冷清清的,即便是江南是四季常景,亦也心事萧条。
所以我总觉得我是个假人,喜欢的事物多了,总归是没有几件称心的,多是摇摇摆摆,时冷时热的爱好。现在想想我倒是蛮喜欢运动的,也只是觉得比平常人喜欢多点。大学里跟刘威兄学会的游泳,现在泡澡堂子也能漂在上面,也打篮球,不过是难免暴烈了些,有时候在西北燕子南回的时候我会想我可能也是个暴烈的人。婷儿君喜欢跑步,我是不大喜欢,跑的时候只觉上气不接下气,汗味渐渐清透你的肉身外加点衣服闷罩的热,难受极了,可见我是个多么矫情的人,哪怕是扒一根头发我也怕的要命,话说从小到大,我从来也没有扒过自己的哪怕是一根头发。我也不是说不喜欢出汗,只是喜欢那些你不觉知就早已丢却了知觉的运动和事业。但我终究只是一个平静的人,现在的我只喜欢散步,虽然这可能更像个老头。
从敬老院出了门,沿着河塘的几家工厂、几排民居,再有两三个红绿灯十字拐弯的穿过主街,在镇子的东南角便是往常的目的地,早上或晚上,有时候也并不总是这样,我踱着步子或快或慢的走着了一个冬天,有时候二十分钟,更多的时候是三十,也可能张望了溪霞花了不下四十分钟。
今天有些不同了,太阳大了些,我也摘掉了防寒的帽子,走的不算紧张,还看着世界,路边的菜园子里张曼了油菜花,前几日还不太明显,今天却显的突兀了,不过见惯了路沿的绿油油的菜草,到底觉是些春的惊喜吧。过了些日子,我还是踱步了这里,黄花是不见了,只换做针刺般的绿格子越长越大,我走的也不急,却越发的满头大汗起来了。
我只有一事不解,菜园子那么小,种上几簇油菜又有何用呢?后来听姚哥说收了可以直接去厂里兑换油了,便是物物相易的道理。
原来,时节总归是要来了。